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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周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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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夫人

尚銘對於這件事情其實是很抵制的,但他還是找了溫枳,因為他清楚現在除了溫枳已經沒有人可以幫他了,青藤司幾乎是把他的路堵了個半死,而那個萬通的就惦記著自己嘲諷他的幾句話,就跟著青藤司一起整自己現在除了溫枳是個得力幹將,從前的得力幹將之外,他已經沒有辦法再和那些人繼續扛下去了,他現在只能這樣籠絡人心,哪怕是不要臉面,不要尊嚴的去籠絡人心。

反正他在宮裏摸爬滾打這麽多年,早就沒有尊嚴,早就沒有臉面了,那些東西算什麽,只要能活下去,在這宮裏稱王稱霸,那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溫枳顯然不被他的花言巧語所迷惑,他直接回答道:“義父,你這些年來對我怎麽樣,你自己心裏難道不是很清楚的嗎?我只是礙於你的權勢一直不敢反抗罷了,但你真的以為我是沒有牙齒的一條狗嗎?我告訴你,就算是一條狗,我的牙齒也可以咬碎你,但是今天呢,看見義父您這麽誠懇的跑過來求我,我覺得我還是應該考慮一下,畢竟那青藤司也沒有對我多好,如果我就這麽拒絕和你合作,下一個死的也就很有可能是我了,所以人嘛!都是會懂得審時度勢的,還請義父暫時離開,待我思慮一番之後再給義父您答覆,但前提是,這些日子以來你要安分守己不在我背後捅刀子的話,那我保證我給出的答案一定是義父你非常想要聽到的。”

尚銘聽了他說的話之後,整張臉都鐵青了,他敢發誓,這是他人生受到過最大的一次羞辱,從前在宮裏的時候,他有被人糟踐過,但他都是他的敵人,他的仇人,現在大多數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

但他從來沒有被自己身邊如此親近的人給這般背叛過,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那些年他所見過的背叛,自己所嗤之以鼻的背叛,居然有一天真的會發生在他的身上,而且看起來他的情況比那些人還要淒慘。

尚銘咬牙切齒的問道:“即便是我這些年來對你的態度不好,但你想要什麽我還是都給過你的,因為你對我好,即便是那是假的,你是我的義子,是我尚銘這一生收過最好的一個徒弟,可到頭來我所得到的卻是你的背叛,溫枳你到底意欲何為啊?”

“呵,”溫枳只冷笑了一聲,說,“義父,您還不明白嗎?我沒有什麽其他的意思,我就是不想再待在這底下,受別人的羞辱責罵,我想要自己一個人去那頂峰看一看,看看義父您能看得到的東西,看看衣服您觸手可及的這東西到底是多麽的令人癡迷,除了這一點之外,我沒有什麽其他的意思,你並不是一定要背叛義父你,你可不要把我想得太壞了,只是因為我想走的那條路,義父,你恰好就擋在了那條路上。”

尚銘從東廠出來之後就左顧右盼的,生怕自己被別人跟蹤了,他小心翼翼地往青藤司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顯得很沈重,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溫枳會有那麽大的野心,居然想把他踢下去,然後取而代之,這怎麽可能呢?

他在這世上活了這麽多年,比那溫枳大好幾輪,那溫枳所經歷過的,他也都經歷過,他怎麽可能輸給這樣一個靠著他才能在這宮中站穩腳跟,活下去的乳臭未幹的小子。

既然他不義那就休怪自己無情了。

“咚咚咚!”尚銘使勁的敲響了青藤司的後門。

雲盞正在離後門最近的後院裏睡著覺,她躺在草地上,正要合上眼睛覺得困的要死,突然就被這麽一陣沈重的敲門聲給吵醒了,雲盞坐起來,她使勁兒摁了了摁頭,她覺得要是開門之後不是薛浸衣的話,她也很可能當場就給那個人一巴掌。

“咚咚咚!”尚銘著急的繼續敲著。

雲盞拖著疲憊的身軀,拿著劍往後門走去,她走到後門口的時候,門還繼續在被敲著,當時她就默念道:“敲什麽敲?家裏死了人!”

“咚咚咚!”

“別敲了,要死啊!沒聽見來開門的腳步聲啊!有毛病嗎?有病就去治!來這兒發什麽瘋!誰啊!誰不要命了……”雲盞罵罵咧咧的拉開大門,她看見滿頭大汗的尚銘,表情十分奇怪她道,“喲,這不是尚廠公嗎?這禁足令解了?怎麽能到處走呢?還跑到咱們這裏來,來我們這裏幹什麽,想要報仇?我說你想要報仇也不應該是找我們了,陷害你的人是你的義子溫枳,我支持你現在去拿把劍把他捅死,我們這兒不歡迎你,趕緊滾!”

這個語氣會說是非常的惡劣了,但是尚銘沒有走,他甚至露出了堅毅的神情,在他看來他寧可受青藤司的嘲笑,也不願意被溫枳侮辱。

只是雲盞真的是很不喜歡他,她臉色很難看,手裏緊緊攥著劍,像是下一刻就馬上要把尚銘一劍砍死一樣。

“我要見薛司首。”尚銘語氣堅定。

雲盞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她反問:“誰跟你說的司首回來了,我們司首還沒有回來,我不知道在哪裏,你找我們也沒有用,她沒有回來,趕緊走,你在這裏站久了觸黴頭!”

“等等!我憑什麽相信你,你說她沒回來就沒有回來嗎?萬一你是騙我的呢,我說,我今天一定要見到她,我有很多事情要和薛司首商量,一些很大的事情,要是不和她商量的話,以後這些事情一旦發酵,我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雲盞大人,就算你對我有什麽意見,請你讓我去見一見薛司首,說我真的很重要的事情要和薛司首談。”尚銘的語氣出乎意料的誠懇,就連雲盞也動搖了,這也讓她覺得尚銘可能是真的有什麽事情要找薛浸衣談的,可能那些事情真的出乎她意料的重要。

但是薛浸衣真的沒有回來,雲盞就算是想幫忙,想心軟一下也沒辦法。

雲盞靠在門上,阻擋著尚銘強行沖進來,她拍拍門,看著尚銘那副異常堅毅的神情,她只能無奈道:“尚廠公,我再最後給你說一遍,司首真的沒有回來,如果是她回來了,陛下一定也知道了,整個京都都會知道的,但是她真的並沒有回來,我沒有騙你,要是你真的有什麽事情的話,你可以找冷華解決,現在冷華是青藤司目前為止官最大的,也是最有發言權的,你可以去找他,但是請走正門,我絕對不會再給你開後門的了!”

“啪!”雲盞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關上了大門,徒留尚銘一個人在門外風中淩亂著。

尚銘咬咬牙,錘了錘大門,木門發出沈悶的響聲,他難道真的就有妥協於溫枳的威脅嗎?

不。

尚銘想到了一個可能會幫他的人,他眼中又燃起了希望,他快步朝著北鎮撫司的方向走去。

雲盞就躲在墻頭上,她就這樣看著尚銘的一切表情變化,然後看著他走過那一架小橋,向著北鎮撫司的方向而去,雲盞覺得自己可能猜到尚銘現在要幹什麽去了。

今天尚銘來找薛浸衣,那般低聲下氣的語氣,他肯定是因為上次的事情受到了一些影響,畢竟溫枳突然反水也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尚銘這個義子不光是長得好看,簡直就是蛇蠍心腸啊!

尚銘怕也是被他逼得走投無路,在這盤低聲下氣的來求他們,雲盞突然覺得這件事情必須馬上和冷華還有見月商量一下,還有,通知一下薛浸衣。

金檀城。

天漸漸亮了,整座金檀城也慢慢的的蘇醒過來,城中的百姓一個一個的也都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或許是家家戶戶都有人參軍,無論男女老少,所以每一個人都很有警惕性,他們越來越覺得這城中有什麽異常的地方,以前的駐軍只會把守城門,或者一些比較重要的地方,例如金檀周家門口便會有一隊人。

但現在情況顯然不是這樣的,駐軍在城裏巡查並且是一隊人接著一隊人,絲毫沒有斷過,這讓金檀城的百姓察覺到了一些危險的氣息,更加讓他們覺得有危險的是,金檀周家被包圍了起來,包括金檀周家周圍的那幾條街也都有重兵把守,尋常人過不去。

他們更加是發現了,城裏出現了青藤衛,而且還是大數量的,至少是青藤司青藤衛的一半。

很多人聯想起數日前,他們曾得知薛浸衣在江浙地區出現的消息,他們覺得現在是一種預兆,很有可能薛浸衣已經回到了金檀周家,但是發生了一些事情,讓她不能直接現身。

那是什麽危險會讓她把整個金檀城圍堵得的水洩不通,讓所有人都沒有辦法靠近金檀周家,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金檀周家,或者是金檀城出了事。

“你們說,少主會不會已經回來了?”

“我也覺得,從今天早上一起來,我就覺得這城裏的氣氛不對勁。”

“就是,會不會是出什麽事情?”

男人們正在低聲討論著,突然一個肥胖的女子走過來,拿著簸箕“哐”的一下蓋在了剛剛問是不是出事的男人頭上。

她狠狠的罵道:“叫你回去給包子剁餡兒了,孩子們還要吃飯的,叫你回去,你在這裏和他們說什麽呢!啊?”

那男子可是這金檀城裏出了名的怕老婆,他老婆也是這城裏出了名的母老虎,眾人見他老婆一來,在他還沒有挨打之前就陸續離開了。

“夫人,夫人,別打了,別打了,我們這是在商討大事,你不知道金檀出大事了!”那男子一邊無力的掙紮著,還說著剛才討論的話。

但他說出這句話之後還被打得更多了,他夫人直接邊打邊吼道:“你放屁!怎麽可能呢?只要少主在,金檀城就不會有事的,少主不是剛剛在江浙出現過了嗎?說不定就要回來了,你看這麽說,如果要是擾亂了金檀的人心,你小心我把你推出去告訴少主,你說的是什麽話,讓少主扒了你的皮,砍了你的骨頭,把你扔去餵狼。”

“夫人,夫人別打了,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亂說話了,你別打了!啊啊啊啊!”他發出了一聲一聲的慘叫聲,讓街坊鄰居都感覺到害怕。

這件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全城,所有人的註意力從薛浸衣可能已經回到金檀或者是金檀周家已經出事的這些事情上,轉移到了那個男子被狠打的事情上,他們一邊討論著那個男子胡說八道,一邊又討論著誰要是娶了像那個男子一樣的夫人,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金檀城就再這樣市井百態卻又與其他地方不太一般的市井中,繼續過著他們的煙塵生活了。

周老夫人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端粥進來的青藤衛,薛浸衣就站在她房間裏掛著的觀音像面前,背對著她。

因為所有下人都被薛浸衣控制起來了,周老夫人沒有人來扶她起來,她就只能自己抓著拐杖撐著床沿,費勁的想要站起來。

“祖母,你要是身體不適,就躺在床上不要下來,孫兒也不是必須要和你站在一起或者坐在一起說話,您躺著也是可以的,畢竟您是長輩嘛!”薛浸衣沒有轉過身來,她就這樣盯著觀音像。

周老夫人費盡力氣終於坐了起來,她輕輕咳嗽兩聲,聲音嘶啞道:“怎麽回來也不提前和我們說一聲?就這麽回來還把整個周家把控住,你這是要幹什麽呀?要肅清這府中不是與你一派的人嗎?”

薛浸衣聽了她這話,狠狠的皺起了眉頭,她還沒有轉過身來,就這樣說道:“祖母,孫兒剛剛回來,你都不知道孫兒在外面經歷了什麽,費了多大力氣才回到這裏,才回到孫兒自己的家裏,但孫兒的確沒有想到,我這一回來這家裏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在家裏還有一個人是是接受孫兒、歡迎孫兒回來的嗎?”

薛浸衣說著說著突然轉身,周老夫人被她的目光嚇了一跳,薛浸衣陰鷙的眼神盯著她說:“祖母,你是不是忘記了?金檀周家是孫兒一手打下來的地方,是屬於孫兒的地方,我回來還需要向你們請示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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